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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的话说到这里之后，没有往下说下去，但是他这个“过来看看”的意思其实还是很明显的。

    李宝来和赵锦南两人在官场上多年，稍微做了一番分析，几乎同时明白了秦风的想法。

    从上面下发文件，到他本人来，前后脚的事情，谁都会把这两件事联想到一起。

    赵锦南端起了面前的茶杯，喝了一口茶，看向窗外。

    如果把毛纺厂交给秦风的话，这件事情就是好坏参半了。好的一方面很明显，那就是秦风可以凭借他强大的关系网，或者动用其他的力量，应该能够很轻松的让毛纺厂快速度过眼前的危。

    但是不利的一面也是摆在面前的。如今都是拼经济的时代，毛纺厂又是生产布料为主的，这样的一种情况下，秦风能不能经得起市场的考验，这还是个问题。如果他经不起考验，毛纺厂没搞起来，他拍拍屁股走人，对他也不会有根本影响。

    而且无论他把毛纺厂折腾成什么样子，他们都不可能追究他的责任，可是留下来的毛张厂怎么办？

    李宝来就比赵锦南想的通透得多，现在看来，这已经不是他们能够做选择的事情了，既然他动用了上面的关系，把事情逼迫到这种程度，那很显然是要把毛纺厂弄到手里的。

    承包吗？对外是应该有这么一个说法，毕竟现在政策上并不允许国企直接转为私企。

    红星电子是一个极其特殊的情况，一个小微企业而已，大家都睁只眼闭只眼也就算了。但是毛纺厂五六千人的大企业，有些事情也只能做不能说。

    李宝来和赵锦南跟秦风的这一次会面，足足进行了两个小时，期间谈到了很多实质性的问题，具体内容就连秘书计开也不是十分清楚，他只知道第二天，省里专门的召开了关于南淮毛纺厂处置办法的专题会议，参与会议的人很少，除了几名领导之外，外人还有秦风和宋哲。

    经过会议研究之后决定，由秦风和宋哲共同出资承包毛纺厂，承包期为三年，省里出具了一份十分详细的承包协议，里面对毛纺厂每年需向省政府上交税金及红利，包括人员安置管理等等，详细的罗列了几十条。

    秦风几乎看都没看一眼，就在这份协议直接签了名字，然后传给宋哲，宋哲还装模作样的瞅了两眼，也签了自己的名字。

    就这样，偌大的一个毛纺厂在转眼之间，就变成了这个时代特有的国企不国企，私企不企的承包经营模式下的一个怪胎。

    这不仅仅是在江南市算第一份国企整体对外承包，甚至在全国也差不多排上第一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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