65 邀得念旧仁厚名-《三国之最风流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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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辛瑷是北人,他此时献歌为的又是激起思乡诸人的慷慨情怀,以消除思乡之愁,那么他问荀贞要的当然只能是音调最为激越的北地之筑。

    荀贞ri常的饮食起居很比较简朴的,歌舞之乐也很少听,不过毕竟他是比二千石的中尉,如筑这类常见的乐器府中都有,遂传下令去,命侍立堂外的典韦、原中卿等遣人去取筑来。

    很快,乐女应召登堂,伏拜奉筑。

    楚筑的形状是大头细颈,演奏时,一头着地,演奏者以一手握着细颈,使其一端离开地面,与地面形成不大的夹角,演奏者的另一手持竹片击弦发音。越筑的外形似筝,演奏时,演奏者将之近乎平放的置於身前,一手拨弦,另一手亦拿竹片击弦发音。

    北地之筑和楚、越之筑均不同,外形似琴,演奏时,演奏者将筑近乎竖抱,一手握住筑体或者低端,把筑的另一端靠在肩头,用另一手持竹片等物击弦。

    辛瑷拿筑在手,便就坐於堂中的地上,背对荀贞,面向堂外的落雪,将筑竖抱在怀,左手握住筑体,右手执拿竹片,先闭上眼酝酿了片刻情绪,竹片轻击,弦动发音。

    满堂二三十人,无人说话,鸦雀无声,俱目不转睛地看着他。

    弦音初时轻缓,如轻风过池塘,渐转迅快,如寒风掠山林,音调由低而高,渐至激亢,诸人恍忽似见山高水远的背景,近处田野间的乡亭如墨点染,道边林木萧疏,一个高冠黑衣的士子正按剑独行,正寒冬腊月,雪密风急,而虽然又非强过他们,今虽借地利之故,侥幸得到了中尉的信重,可要想不失去这份信重,尚需得再接再砺才行!”不由想起了豪强杨氏,而今募粮虽毕,可还有“一件事”没有收尾,即他向荀贞夸口,要把杨家的胭脂红马献给荀贞,遂又暗自想道,“我奉中尉之令,募一郡之粮,唯在杨家粒谷未得,实在可恨!我誓要诛灭此家,为中尉取彼良驹!”

    想到这里,他蓦然心中一动,却是想到了一个收拾杨家的办法,看了看堂上,歌声未毕,这会儿不是向荀贞献策之时,他心道:“且等入夜酒宴上,我再与中尉商议此事。”

    程嘉、卢广、夏侯兰、岑竦、陈午等也是各有感触。

    李骧、何仪是许仲、江禽等的手下败将,和许仲、江禽等认识的较早,相比之下,感触小了点。

    李骧颇为遗憾自己不是颍川人,没能与荀贞早识,如能与荀贞早识,也许他今ri就不是降将的身份了。不过,他虽是降将,荀贞用人却是奖罚分明,并不袒护旧人,他自知他可能永远不能像许仲、陈褒这样与荀贞那么亲近,可只要凭自身的才能得到荀贞的重用他也就满足了。

    何仪降荀贞后,自觉是个降将,比许仲、陈褒、江禽等低了一头,平时在军中寡言少语,又因他投降前在黄巾军中的地位远比李骧高,是一方渠帅,难免疑神疑鬼,总觉得荀贞有朝一ri会对他下手,把他从部队中清洗掉,直到击黄髯一战,他伤重濒死,荀贞却遣人送他下山救医,治好了他,他才疑虑尽消,死心塌地地要为荀贞卖命了。此时堂上听歌,他只有欣赏之意,而无别样的想法。

    刘备的感触很丰富,他又是羡慕荀贞麾下人才济济,又是感叹荀贞待人宽厚。

    羡慕荀贞麾下人才济济自是说的堂上所见,感叹荀贞待人宽厚说的则是此前荀贞除用杜买为中尉史,又厚赏财货给繁谭、繁尚兄弟。

    刘备现今虽然年轻,可既能为涿县一小霸,能结交到关羽、张飞、简雍,在识人上却也早有了他ri后的几分能耐,自然看得出来杜买、繁谭、繁尚三人,杜买马马虎虎也许还有一把勇力,繁家兄弟完全就是两个乡野小人,可荀贞以比二千石的尊位,却不嫌弃他三人,除用杜买为中尉史,厚赐财货给繁家兄弟,别的不说,就这一点念旧的仁厚就不是常人能及的。

    刘备心道:“这些天我常闻中尉府的府吏、奴婢赞美兄长,说兄长御下虽严,但在小事、小节上却极是宽仁,於今观之,诚不虚言。辟用杜买、厚赐繁家兄弟的事儿想必不ri就会传出府外,郡县皆知,知兵善战、英武勇锐之外,兄长将又要收获念旧仁厚的美名了也!”

    刘备猜测得不错,荀贞除用杜买、厚赐繁家兄弟时,堂中在场的人不少,堂外亦有甚多府吏、奴婢候立,至迟明天,此事就必会传到邯郸县中,用不了多久就会传遍全郡,甚至州中有闻了。荀贞上任赵郡以来,多以军功出名,军功再著也只是个武人,此非他之所愿,所以他擢用岑竦、陈午,以得开襟下士之名,於今再厚待杜买、繁家兄弟,以邀念旧仁厚之名。

    开襟下士、念旧仁厚,这都是为士人们所称颂的美德。

    堂上歌罢,辛瑷还筑,回到席中。

    经他这一曲悲亢激越之歌,一扫江禽、刘邓等的思乡之愁怀,堂中的气氛重欢快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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